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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乐官网m6:疫苗缺口 “自然指数-免疫学”增刊
发布时间:2025-10-29 15: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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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在巴基斯坦拉合尔,儿童们在一项挨家挨户的脊髓灰质炎根除行动中接种脊髓灰质炎口服疫苗。图片来自:ARIF ALI/AFP via Getty

  疫苗可说是人类的一大发明。根据《柳叶刀》去年发表的一项研究【1】,自1974年以来,全球免疫接种工作已拯救了约1.54亿人的生命——其中三分之二是婴儿。在这50年的研究期间,疫苗接种使全球婴儿死亡率下降了40%。然而,如今在世界各地,这一成果正面临威胁。

  未能按时接种常规疫苗的儿童数量正在上升,尤其是在冲突导致基本医疗服务中断的地区。资金削减正在削弱包括免疫接种在内的公共卫生措施。疫苗犹豫——世界卫生组织(WHO)在2019年将其列为对全球公共卫生的十大威胁之一——也正在造成致命的接种缺口。与此同时,随着美国撤回对世卫组织以及总部在日内瓦、致力于为低收入国家儿童接种疫苗的全球卫生慈善机构Gavi的支持,研究人员担心,传染病防控的形势可能会在有所起色之前进一步恶化。

  麻疹病毒是传染性数一数二的病毒。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传染病流行病学家William Moss说:“这种感染会真正暴露出免疫接种的薄弱环节。”

  David Durrheim是澳大利亚纽卡斯尔大学的公共卫生医生、疫苗学家,他指出,两剂麻疹疫苗可为99%的人提供终身保护。然而,由于麻疹的传染性极强,要实现群体免疫(即阻止疾病传播所需的免疫人口比例),所有社区的两剂疫苗接种覆盖率一定要达到约95%。尽管疫苗很有效(《柳叶刀》研究显示,它在免疫接种所挽救的1.54亿人生命中贡献了9400万)但全球首剂麻疹疫苗的接种率仅为83%,第二剂更低至74%。结果,麻疹每年仍导致超过10万人死亡,其中大多数是中低收入国家的儿童。

  麻疹感染病例正在上升。2022年至2023年间,全球麻疹病例增加了20%,估计达到1030万例。Durrheim表示,这一增长主要归因于疫苗接种率的放缓,新冠疫情更使这一趋势雪上加霜。在美国,麻疹在2000年被世界卫生组织宣布为“已消除”,然而今年7月的病例数却达到了自1992年以来的巅峰。截至9月30日,美国42个州辖区共报告确诊麻疹病例1523例,其中92%的患者未接种疫苗或接种情况不明。

  美国拉霍亚免疫研究所院长、首席执行官Erica Ollmann Saphire表示,反疫苗情绪抬头是造成免疫缺口的一个重要的因素,在美国尤其如此。今年6月发表的一项研究【2】显示,美国超过2000个县中有78%报告了麻疹疫苗接种率的下降。平均接种率从疫情前的近94%下降到疫情后的91%,远低于实现群体免疫所需的95%门槛。

  与此同时,免疫功能受损、无法接种麻疹疫苗的人群也在持续不断的增加,Saphire说。根据去年发表的一项研究【3】,美国成年人的免疫受损比例从2013年的2.7%上升到2021年的6.6%,增长了两倍多。研究者指出,这一激增可能与免疫抑制药物(如用来医治关节炎等疾病的阿达木单抗)使用增加有关,同时也与更多患有削弱免疫系统疾病(如癌症和艾滋病)的患者寿命延长有关。Saphire说:“正当我们的防线崩塌之际,脆弱人群的数量却在增加。”

  麻疹不仅是一种造成不适且可能危险的疾病,这种病毒对免疫系统还有额外影响,会导致机体“忘记”以前遇到过的感染及应对方式。美国埃默里大学的免疫学家Rafi Ahmed说:“麻疹的并发症不可小觑——这是一种可怕的疾病。孩子们会病很久,而且会在数月内免疫受抑,使他们容易感染其他疾病。”

  在过去15年中,这四种可通过疫苗预防的疾病在不同时间均出现了卷土重来的情况。尽管这些疾病的负担差异悬殊,例如全球脊髓灰质炎病例在2020年激增至1113例,而结核病在2023年达到1080万例,但人们深为忧虑的是它们的传播能力。例如,在2019年的麻疹暴发期间,包括疫苗接种总体覆盖率较高的国家在内,多国的病例数量均有所上升。

  注:病例数量包括野生型脊灰病毒和疫苗衍生脊灰病毒。资料来源:世界卫生组织

  目前尚无针对麻疹的特效治疗方法。Saphire及其团队正在研发一种新疗法,通过抗体(由免疫系统产生的蛋白质)阻止病毒附着于细胞或改变形态进入细胞。该研究始于2024年《科学》的一篇论文【4】。她说,论文首次详细描述了小鼠抗体与麻疹病毒表面蛋白结合的结构。她表示,团队随后完成了对全人源抗体的类似研究【5】,有望用于未来治疗,预计相关成果将于未来数月内发表。

  团队还在研发一种不使用活病毒的疫苗,对免疫功能低下的人群可能更安全。但Saphire表示,他们在争取资金以推进研究方面遇到了困难。她感到既意外又失望,“我们可是正处于疫情爆发中啊。”

  1988年,世卫组织的决策机构世界卫生大会设定了一个雄心勃勃但似可实现的目标:到2000年消灭脊髓灰质炎。“起初的预期是全球根除会相当迅速。”美国达特茅斯学院的小儿科医生、传染病研究员Peter Wright说。然而,他说,尽管通过免疫接种活动和常规疫苗覆盖率的提高,病例数一下子就下降,全球在对抗脊髓灰质炎方面仍陷入了僵局。

  脊髓灰质炎病毒主要感染肠道,在此复制并进入血液循环。在少数情况下,它会侵入中枢神经系统的运动神经元,引起瘫痪。因为疫苗接种率低于别的地方,天然病毒株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两国仍呈现地方性流行。病例数多年来从始至终保持在低水平,但持续存在,并在近期开始上升,从2023年的12例增加到2024年的99例。

  在天然病毒株已被消灭的国家,疫苗接种率下降也是一个问题。Wright指出,口服脊髓灰质炎疫苗中使用的减毒病毒发生突变后,可能像野生脊髓灰质炎病毒一样引发疫情。当接种疫苗的儿童通过粪便将病毒排入环境后,如果卫生条件差,未接种疫苗的儿童可能被感染。这种现象被称为“疫苗衍生循环性脊髓灰质炎病毒”,目前在约30个国家中每年感染数百名儿童,大多分布在在非洲。去年,由于与以色列持续冲突导致的医疗和卫生系统崩溃,加沙地区报告了25年来的首例疫苗衍生脊髓灰质炎病例【6】。

  2011年,一大批研究机构、全球卫生组织和各国政府联合开发出一种更稳定的口服疫苗,以控制疫苗衍生脊髓灰质炎病毒(cVDPV)引发的疫情。这种新疫苗自2021年起投入到正常的使用中。但在疫苗接种率较低的地区,它仍有几率发生变异并传播,就像原始口服疫苗一样。Durrheim指出:“防止疫苗衍生脊髓灰质炎疫情的唯一长期解决方案是仅使用灭活、可注射的脊髓灰质炎疫苗。”这里指美国和澳大利亚等国家不使用活病毒的疫苗类型。然而,它的生产所带来的成本高于口服疫苗,并且需要经过培训的医护人员进行接种,这限制了其在低收入地区的使用。Durrheim认为,“我们有根除脊髓灰质炎的手段,只要执行到位。”

  与此同时,包括一些重要资助方在内,对根除脊髓灰质炎目标的承诺正在减弱。Wright表示:“我认为大家都有些倦怠,而且继续投入的资金令人担忧。”埃默里大学的全球公共卫生科学家Walter Orenstein补充道,美国今年早一点的时候关闭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并终止对Gavi的资助尤其令人担忧,这削弱了对全球免疫计划(包括脊髓灰质炎)的支持。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一直是脊髓灰质炎根除工作的主要资助方,但其全球疫苗计划也面临资金削减。Orenstein表示,假如没有持续的努力,全球病例将会上升,包括在美国。2022年,纽约州卫生部确认了一例麻痹性脊髓灰质炎病例——这是美国30年来的首例。Orenstein指出:“支持脊髓灰质炎根除是双赢的举措,它不仅保护这些国家的人,也保护我们自己的国民。”

  黄热病能够最终靠疫苗预防,但由于病毒在蚊子和非人类灵长类动物之间传播,因此无法根除,目标是控制传播。2023年,在该疾病自然发生的非洲地区,已有超过6200万剂疫苗接种完成。尼日利亚埃德雷德默大学(Redeemer’s University)病毒学家Oyewale Tomori表示:“疫苗的保护是终身的,如果为年轻人群接种,就能保护下一代。但在许多非洲国家,疫苗接种率并不乐观。”

  据美洲泛美卫生组织(PAHO,美洲地区的国际公共卫生机构及世卫组织区域办事处)多个方面数据显示,2025年美洲地区黄热病病例较2024年同期增长超过八倍。截至9月,南美六个国家共确认334例病例,其中141人死亡。PAHO指出,几乎所有病例都发生在未接种疫苗的人群中,且多集中在森林及其周边地区,这些地区动物携带病毒。Tomori说:“进入丛林的人可能会将黄热病带入城市中心。”

  黄热病毒在淋巴结内的免疫细胞中增殖,然后扩散到身体别的部位。例如,当病毒到达肝脏或肾脏,可能会造成严重损伤并影响器官功能。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医学流行病学家Erin Staples说,黄热病没有特效治疗,支持性护理是唯一选择。大多数感染者无症状;在出现症状的人群中,33%为轻症,12%为重症。重症患者死亡风险几乎为50%。Tomori说,全球黄热病活动通常每十年左右在流行地区达到高峰,这可能与人群免疫力波动有关。Moss补充说,气候变化可能因降雨模式改变而增加某些地区蚊虫滋生,从而随气温升高扩大疾病传播范围;而过度高温和干旱可能在某些地区减少蚊虫数量,Tomori说。

  在南美洲,一些病例出现在几十年来未曾出现黄热病的亚马孙流域地区。Staples表示,这一些地方的人们可能因此掉以轻心,不再为儿童接种疫苗或使用防蚊措施。“疫情爆发时,人们会高度关注。”她说,“但在疫情间隙,公众和医疗工作者的关注和意识都会下降。”Tomori指出,公共资金浪费和其他优先事务,尤其是在面临“太多别的问题”的非洲国家,也会分散对黄热病的关注。“但咱们不可以在黄热病防控上停歇,这应该是一项持续进行的工作。”

  结核病(TB)再度成为全世界头号致命传染病,此前在疫情期间其位置被COVID-19取代。从2020年到2023年,全球病例增加了4.6%,主要是由于疫情导致的疫苗接种计划中断。到2023年,估计有1080万人被诊断出结核病,125万人死亡。

  医生、美国华盛顿大学的传染病研究员Jennifer Philips说,改进疫苗将对结核病的传播产生“巨大影响”。目前已有婴儿疫苗,但它不能为青少年或成年人提供保护。挑战在于研发一种既能引发保护性免疫反应又不会过度刺激免疫系统的疫苗。南非开普敦大学的免疫学家Thomas Scriba指出,这种疫苗还需适用于不同人群:包括已经感染结核分枝杆菌(Mycobacterium tuberculosis)的人、曾经感染过的人以及从未感染过的人。

  一种称为巨噬细胞的白细胞(红色)吞噬结核分枝杆菌。图片来自:Science Photo Library

  早期检测是另一个问题。大多数卫生系统依赖于患者在感到不适时前往诊所或医院,但90%至95%的结核感染者不会立即发病,或可能多年后才出现症状。结核分枝杆菌可以潜伏在免疫细胞簇内,一直处在休眠状态。Scriba说:“公共卫生工作者需要从被动等待病人就诊转变为主动开展筛查,这是一个很大的转变。但卫生系统须着手考虑怎么实现这一点。”

  在活动性结核患者中,疾病会严重破坏免疫系统,引发过度炎症和组织损伤。肺部是常受影响的部位,但几乎任何器官都可能受到波及。并发症如肺功能衰竭、窒息、严重出血或突发心脏问题可能会引起死亡。

  结核病(TB)的治疗常常要经常使用抗生素,而耐药性问题日渐严峻。Philips正在研究绕过结核分枝杆菌免疫逃逸机制的方法。她和同事们还在寻找能够指导个性化治疗的生物标志物(用于指示疾病或治疗反应的生物指标)。Scriba估计,全球已有十几种疫苗候选产品正在进行临床试验,更多产品处于临床前测试阶段。人类疫苗有效性试验只能在结核病高发地区开展,但大量新疫苗和治疗方法的试验完全或部分由美国资助。他表示,尽管科学进展令人鼓舞,但近期的资金削减可能阻碍这些来之不易的成果。今年四月,美国取消了一项价值 6000 万美元的资助,该资金原本支持一个主要的科学家联盟开发新型疫苗;包括Philips在内,另一些结核病研究者的资助也遭撤销。

  研究人员还担心,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HIV/AIDS 治疗和预防项目的重要资助方)的关闭可能会引起HIV感染率上升,而 HIV 会增加感染结核病的易感性。美国总统艾滋病紧急救援计划(PEPFAR)也遭到削减,该计划主要是通过 USAID 管理。

  “我们需要一项全球协同的努力,通过大量资源共享和合作来解决这一个夺走无数生命的难题。” Scriba 说,“我们离这一目标还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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